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流星般耀眼,划过你整个青春,最后,却在你不经意间消失不见。你甚至来不及分清那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便已经无疾而终。
大部分情况下,女生比男生早熟,记得念初中的时候,我们男生下了课还在走廊上打打闹闹,女生已经开始捧着言情小说伤春悲秋了。比如,坐在我右前方的班花。这个班花的花,不是如花的那个花,而是实至名归的那种。怎么说呢,初一报到那天,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惊为天人,特别是她那双眼睛,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我看到过的最漂亮的眼睛,当时我穷尽自己十几年的语文知识储备,最终只找到了一个词才能配得上她:仙女。她是那种气质有点冷淡的人,你和她搭话,她也会理你,但是她也很少会主动去跟别人搭话,除了和几个关系要好点的女生聊聊天,大多的课余时间她都在座位上安静的看言情小说,是那种典型的文学少女吧。我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喜欢,就觉得啊这个女生好漂亮,性格好安静,就像仙女一样,好想接近她,多和她聊聊天。但是我小时候比较胖,童年时遭受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造成了我自卑内向的性格,而且在我眼里她是那种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女神,就是真的让我感到更加自卑。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经历,就是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的看喜欢女生的背影发呆,我那时候坐在她左后方嘛,就一直上课看着她愣愣出神,有几次她转过头正好跟边上的同学在说什么,然后瞥到我这里,我就感觉到她的余光好像捕捉到我了,我急忙低下头,心里很紧张,但是她也没找我说过什么话,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初二,事情的转机来的有点突然。一次我们语文老师正好在讲解考试的作文,然后班花作为文学少女,可能是因为书看的多或者真的是有天赋,她的作文当时拿了满分,而我呢,我语文作文一直写不好甚至八百个字都写不满,作文分数一般都是最后一名,语文老师对我一直是重点关注的,然后她正好给我逮个正着说:诶正好,你来把这篇作文念一下,记得要有感情的读啊,代入感情,知道吧。我只能硬着头皮就读了起来,当中还有几个成语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断句都断错了,我感觉很尴尬,脸就有点发烫。这时候我瞄了瞄班花,发现她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就仿佛读的不是她的作文一样,我想是不是我读错了惹她生气了。当我好不容易结束这场煎熬的时候,老师就开始说教我了:诶你看你啊,这次作文又是最后一名,你读完人家的作文有没有什么想法啊。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呃…写的蛮好的。老师有点无奈,她说:你先坐下吧。那节课剩下说了点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下了课老师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我,对着班花说:你作文写的好,老师麻烦你一下,平时多关照关照他这样有困难的同学,好吗?你们反正坐的也近。说完她又看向我:你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就开口问,知道吧。我应了一声,然后偷偷看了一眼班花,发现她依然没有看我,我就默默看起了桌板。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我不禁想给语文老师点个赞。
过了几天,这件事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因为在那之后班花她没有找过我,而我这样的人,更没有勇气会去和她搭话,但语文老师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有一天午休,她过来问我:最近学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我一下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语文老师一下就明白了,她看向班花说:你们是有什么不愉快吗?你是不是不愿意呀?我以为班花会承认,结果她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意思是她不讨厌我吗?直到放学我也没想明白这件事,这种话题对于当时情商几乎为零的我来说太深奥了,我一边想着下星期老师再问我该怎么糊弄她,一边理着书包准备走,忽然我听到一个脚步朝我走近,我抬起头,看到班花站在我面前。她问我:你有手机吗?我赶紧点了点头说有有有,我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她看了看说:我给你我的号码,你存一下吧,晚上有空了我们联系。我感觉有点害羞,脸上微微发热,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来,而且我有点紧张,手都有点发抖,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我有些木讷的跟她交换了号码。“那晚上联系,我先走了,再见。”班花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这时候我感觉到周围好多男生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眼神,我硬着头皮也赶紧离开了教室。
我们那时候智能机还没诞生,大多都是拿个带物理键盘的直板手机,连登个QQ都是发短信登录的,所以那时候我们都是短信联系。那天晚上我洗了澡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纠结了半天,要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唐突,我反复琢磨,在床上翻来覆去,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班花居然先给我发了短信,大概就是问我方不方便在做什么,然后我当时特别憨憨的回了一句:我刚想给你发信息,不知道怎么写呢。她大概是被我这句话逗乐了,我们就聊了些个人兴趣爱好什么的,她说她喜欢周杰伦也喜欢看言情小说,她的作文为什么老师觉得好主要就是她看到小说里一些写得好的句子就会记下来,然后用在自己作文里。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她能不能把小说借给我看看,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觉得她多半会拒绝我,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答应了,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抱着她在给我们的孩子起名字,然后我就醒了。第二天她抱着一大包小说放在我面前,我愣了一下说这么多啊,她说不是你要看嘛,你回去有时间就看看呗,明天我来提问,看你有没有认真看。我当时翻了翻这堆书感觉头有点大,这些小说都是那会儿比较火的言情小说,像什么《天使街二十三号》《泡沫之夏》《麻雀要革命》《会有天使替我爱你》之类的,本来我就不喜欢看书,更别提看这种小说了,我觉得自己是看不进的,结果第二天午休那会,我顶着个黑眼圈趴桌上都快睡着了,她过来敲了敲桌子问我:看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吗?我立马就来精神了说: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这个尹堂曜也太惨了吧,被女主一顿感动答应了交往,结果人家只是因为他移植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心脏而已。她突然眼睛就放光了:是啊,我跟你说,后面剧情还要精彩,诶不对,被你带偏了,我问你的是小说里那些句子和词语的用法你有没有学到什么?我微微有些尴尬,昨天回去翻开书我就真香了,看到凌晨才睡觉,满脑子都是想看剧情后续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看到我没吭声,她大概也明白了,她说:这样吧,明天正好休息,我去图书馆学习,你一起来吧,你带本摘抄本和小说过来,到时候抄点你觉得好的句子,我来检查。说完她就回座位了,我回到家反复琢磨着,这算不算是约会啊,结果我紧张的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起的最早的一个周末。快到图书馆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给她带早饭,又不知道她吃什么,最后思前想后我买了两个肉包子带了过去,因为我特别喜欢吃肉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排队等开门了,我把包子递过去,她说她吃过了,我有点尴尬:那行吧,那我先吃了吧,带进去有味道也不好。她看了看我咬开的包子,笑了笑说道:我喜欢吃菜包。我立马明白了,我说:行,下次我给你带。结果我真的特别憨,每次我们相约去图书馆,我都会给她带菜包,带了整整一个学期,甚至我都没问过一句有没有想换换口味吃点别的。我估计后来她可能挺无语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尴尬。我们那时候放学顺路,会一起走一段,晚上也经常发短信聊天,一条短信一毛钱,我们有时候一晚上就会发好几十条,我就会偷偷把零花钱存下来充话费。尽管我们关系这么好,但是我很清楚,她对我没那种意思。因为她说她喜欢帅哥,而且还要有文采,更重要的是唱歌好听。我有时候会调侃她,说她做梦,哪来这么优秀的男生,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怼我我字写的丑。那段时间,真的是我初中最难忘的一段时间了,在那之前,我的整个青春都是黯淡无光,甚至是黑暗的,在和她敞开心扉朝夕相处之后,我感觉我的青春充满了光亮,我整个人甚至都因此变得开朗了一些,愿意和其他同学多说话了。
后来也不知道谁在传,说我们俩在谈恋爱,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影响,但是她不一样,她是班花,学校里追她的人不少,当时隔壁班有个大哥也在追她,大哥你们知道吧,就是校霸那种感觉吧,有点小弟啊什么的,成天就是欺负欺负我这种闷声不响的老实人。有天中午,正好班花不在教室,大哥亲自跑过来拍了拍我桌子跟我说:小子,你有种放了学就来校门口那条巷子,我跟你好好聊聊。我当然明白他这什么意思,周围有听到的同学也来劝我说:没必要去,你去不去都是一样的,班花又不可能跟他好。我琢磨着是这么回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大哥看上了班花,总是让我感觉有点不爽,我当时有两个特别要好的哥们,我们那会儿还搞什么结拜。老大呢,他头脑很聪明,成绩也很好,老三呢,他比较瘦,运动方面像跑步什么的很快,他们知道了这事就来问我:你自己怎么想的?要出头,我们肯定陪你。我当时挺感动的,寻思一下说:我想去跟他碰碰,但是我们三个人去行不行啊?!老大这时候就说了:管他行不行,这口气肯定要出,最多挨顿打呗。老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老大头脑好,算他是法师吧,你呢比较壮,正好做战士,我呢,勉强算个刺客,虽然我们凑不出战法牧标配,但是也不是不能上。我被他这句话逗乐了:行,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碰一碰。结果放了学走进巷子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被围住了,前面五个人,后面五个人,那是被打的七荤八素,还什么战法牧,战法刺,我们都快被打成孙子团灭了,最后还是老大想了办法,他让老三借着身体优势,从人群里钻出去,跑进学校喊了老师过来我们才得救。第二天,我鼻青脸肿的去上课了,班花看到了,她昨天也听说我被大哥找的事了,就过来特别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事,我走路摔的。她接着问:是不是那个大哥打的,我跟他说去,太过分了。我说:不是,你不要管,这是男人的事。她有点生气,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她说:男人?你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这样逞强的吗?我说:你真不要管,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躲在女人后面。她没说什么,有点生气,就回自己座位坐着了,在那之后,大哥就没再找过我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班花找他谈话了,还是老师警告了他,而班花跟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变得疏远,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有时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会有一种冲动和错觉,但理智告诉我,她和我关系这么好,只是因为朋友关系而已。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我们就毕业了。我知道毕业以后我们就会各奔东西,虽然还在一座城市,但是未必能在一所高中,我不想再逃避,反正横竖都是一刀。我发挥出了120%的水平,写了一封从我小学开始到初中,绝对是最高水平的情书准备给她,毕业典礼那天,我们在教室里整理东西准备离开,有一些同学在到处写同学录,那时候我们还是比较流行这个同学录的,现在大家都用微信QQ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习惯了。我也带了本过去,但是没写几个同学,这时候我瞄了一眼,看到班花不在座位上,周围也没什么人,我就大着胆子走到她的座位边上,把情书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课桌兜里。很快她回到了座位上,我在后面暗中观察,我看到她发现了情书,开始四处张望,我急忙转过头和边上的同学聊天,过了会儿我偷偷瞥了瞥,发现她在看那封情书,但是没什么反应,很快她就把那封情书折了起来,放进了包里。我一下傻了,这什么意思呀,好歹回应一下呀,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糟糕,情书上没写自己名字,我也没约她什么放了学去教学楼后面的樱花树下见面之类的,我寻思这下惨了,给自己搞崩了。我想了想,要不试探一下,我拿起同学录走了过去,跟她说:我这个同学录没几个同学写,你给个面子写一下呗,她抬起头看了看我,我正好趁机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发现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反应,她点了点头说:行啊,你拿来呗。我把同学录递了过去,回到了座位上,心里开始盘算着,这怎么办,她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啊,难道我要去主动承认不成?那她百分百会拒绝的呀,我这不是自爆吗?我正想着呢,忽然感觉脑袋被拍了一下,我抬起头,发现她正举着我的同学录轻轻的拍在我头上,我赶忙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谢谢大小姐,麻烦你了。她翻了个白眼说:得了吧,少来这套,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我当时感觉有点淡淡的惆怅,我曾幻想过无数种道别的方式,但没想到,大多数的告别其实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说再见,因为大家都想着,在一座城市,总是会再见面的,可是谁知道,也许这一面,真的很久很久不会再见了。直到某一个深夜,我们忽然意识到,在自己的不经意间,很多人,我们都没有好好的道过别就走散了,于是苦涩、悲伤、遗憾种种情绪纷纷涌了上来,但天一亮,我们自然会起床,继续自己的生活,而前一晚那些复杂的情绪和流下的眼泪,就似乎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我有些难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打开同学录,看到她写的那一页,都是很正常的内容,我正想着要不要给她发个短信说清楚,忽然,底下备注栏一行娟秀的小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明白了你的感情,很感谢你喜欢我,我也很珍视我们一起相处的这几年,可是我们还在读书的年纪,所以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是我希望在高中我们还能继续做同学,加油吧!我这才意识到,我那么丑的字体,恐怕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吧。我不记得看完这段话当时是什么感觉,我满脑子就在想一件事,毕业典礼办完后,没多久我们就会中考,以我当时的水平我是不可能和她考上一个高中的,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于是剩下的半个月我发了疯一样的学习。
生活,永远不会一帆风顺,心想事成,现实总是会冷不丁的给你一拳,把你狠狠地砸在地上,让你紧贴着这份冰冷,感受着残酷和绝望。当分数出来的时候,我很难过,我在家里哭了一天,爸妈以为我是受不了打击,没有发挥好而难过,但没有人知道,我哭的这么歇斯底里,是因为,我没法和她上一所高中了。我发了短信跟她说:对不起,我们没法继续做同学了,都怪我,之前没有好好学习。很快她回复我了,安慰了我一通说:没关系啊,以后我们还能联系,周末也能去图书馆一起学习啊。我回复了几句表示感谢,但是,那个暑假我们却很少再联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她,似乎也没什么事会跟我说。有一天,我看到她QQ空间分享了一首古风歌,在分享的边上写了两个字:好美。我点开听了听,一下子被那种优美的歌词和动听的唱腔吸引了,既然是她喜欢的,那我就学着去写,去唱吧,也许这样,我们就又能有话题了。整个暑假,我每天都在听古风的歌,看古风的小说,我开始学着去唱,试着去写,我甚至开始学着写古诗,去钻研押韵,钻研平仄,没多久我就进入了高一,我试着把自己写的文章投稿给文学社,没想到直接就给我刊登到了社刊上。那时候古风圈很小,当时是一个非常小众的圈子,学校甚至没有多少人了解这种文学,就感觉我特别牛逼,但其实我知道,自己只是因为积累的多而已,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周末我会和新同学去KTV唱唱歌,他们有时会惊讶,觉得我唱的还不错,我会把自己写的文章,诗词给班花看,每当她夸奖我的时候我都会说还是因为师傅教的好,即使我们还是能这样开开玩笑聊聊天,但,图书馆,我们却再也没有一起去过。高一寒假前那会,文学社的社长找上我,说我们几所高中要联合出一期杂志,希望我能投稿,听到其中有她所在的高中,我立马答应了,我花了一个寒假,写了一首长诗,刊登到了杂志上,里面满满的,是我对她的情意,我想给她个惊喜。
有一天晚上,社长告诉我杂志印刷好了,过两天就会在几所高中发放,我急忙给我那个好哥们,就是我们那个结义里呢那个老三打了个电话,他毕业以后和班花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我打算从他那打听一下班花的近况,电话接通,我说:老三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老三想也没想就说:啊?你知道了吗?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什么事?我不知道啊。他沉默了十几秒才说:就是初中跟你好的那个班花的事呀,毕业以后你不是说跟她联系变少了吗?她现在跟人家谈恋爱了。我忽然感觉胸口有点发闷,急忙说道: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呀,真的假的啊?他说:我哪能骗你啊?真的啊,那个人你认识。我一愣说:哪个人?不会是那个大哥吧?他说:不是,不是那个大哥,是我们当时楼下那个班级的一个男生,他现在和班花是一个班的。我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男生我有点印象,长得一般,成绩也一般,至于家庭条件,也都跟同学们差不多,而且我们当时搞班级汇演的时候他领唱还跑调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我挂断电话,跌坐在床上,忽然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呼吸有点困难,胸口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揪着一样,在把我的心跳一点点抽离。我拿起手机,打开了短信界面,点开那个曾无比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的名字,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为什么不是我?他凭什么?他不会唱歌,长得也不帅,也没有文采,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写了很多话,却又不断的删掉,等最后我冷静下来的时候,透过被泪水浸染变得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到信息栏只发送出去了一句话:你谈恋爱了?很快,她就回了消息:是啊。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忽然感觉,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什么也不重要了。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什么呢。我用尽全力敲下几个字,便急忙仰起头,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尚未暗掉的信息界面,上面只有四个字:祝你幸福。
我一直很清楚,你是那颗耀眼的太阳。
而我,为了那偶然的温柔,甘愿做围绕着你旋转的那颗水星。
但,也仅仅是那颗水星罢了。
无论我们有多接近,却终究无法触碰到你。
我曾想着,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但我始终放不下,不甘心只是如此,一路到现在,我竭尽了全力,终于被认可有才华,被承认唱歌好听。我爱上了你的爱好,成为了你曾憧憬的样子,我以为我终于能离你近一些了,可你,却已经离开了。原来,有种距离,真的叫可望而不可即,我这才发现,我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做错了什么,到头来,我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无论如何,你照亮了我整个青春,谢谢你,曾经来过。

后记
今天是我工作的第一天,我正在前台实习,这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如此美丽。我下意识转过头,想要避过她的目光,可是她却径直的朝我走来,看到她依然是那副有点冷淡的眼神,我知道,她没有认出我来。她走了以后,我问同事要来了她签字的回执,上面依然是那娟秀的字迹,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改变的,只有我而已。经不住同事好奇的追问,我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说道:她是我的整个青春。同事们纷纷做出抖鸡皮疙瘩的动作,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后来,她又来了,她看了看墙上的工作照,似乎在思考什么,没多久,她拿出了手机想要拍下来,早已洞悉一切的同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就是他。说着还朝着在休息室的我喊了一声:快出来看看你的老同学。我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神,我知道,她终于确信是我。
我原本以为再次相见,我会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她说,我会告诉她,我已经是一个可以和她相配的人了,我可以为她歌唱,也可以为她写诗,我变得自信成熟了,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可真的再一次来到她的面前,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必要了。我抿了抿嘴唇,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事后,同事们问我:你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留个联系方式呢?你现在这个条件,真要追人家的话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吧?我笑了笑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同事们吐槽着我文绉绉,我却不以为意。我看向窗外的天空,心里默默地说着剩下的话:也许重逢,会改变你在我心里的形象,那么,又何必再相见呢?尽管我依然分不清那时的情感究竟是不是喜欢,但无可争议的一点是,你最美好的样子,是我的整个青春。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再见。